王家店的粘豆包

【瓶邪】止于至善 (闷油瓶视角)three

孤等流星轮回:

3、记忆
胖子和解雨臣做了亏心事,可能担心我报复,早跑得没了人影。剩下不敢跑的,都是吴邪手下的伙计。
吴邪对他们劈头盖脸一通骂,长沙话杭州话都用上了,飙字速度很快,大概是说他们鬼鬼祟祟听墙根。其实偷听的只有两个,其他人跟着受气。我心里清楚,他这火有一半是发给我看的,他想传递的讯息是,他绝对不会乖乖跪下任我操。
我望着天花板,无视他的卖力表演。他终于骂累了,喝了一杯水,然后走到我面前:“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。”
他催我起身,把我带到他的房间。他拿出一个背包,翻出几本笔记丢给我:“小哥,你不是一直想找回记忆,找到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么?这些年,我调查了你的身世,重要的事情都纪录在这些本子里了。你的母亲白玛,是个藏医……”
我的心像被甚么撞了一下,我与母亲相处的短短三日,让我从“一块石头”变成了一个有“心”的人。有人曾对我说:“你不能是一块石头,让你的母亲,感觉不到你的存在。你要学会去想,去想念,你妈妈送给你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礼物,会是你被那些人遮蔽的心。”那时我似乎悟到了,但那种“悟”仅仅维持了几秒,在强悍的“宿命”面前,我的“心”变得卑微而可笑。我是“石头”,即使流泪了,也还是“石头”。
“你见到了那个雕像?”我淡淡看向吴邪。
他点了点头,忽然“啊”了一声,拉住我的手臂:“你都记起来了?”
我没有回答他,但是他已经绕着房间走了好几个圈,看起来相当激动。我突然反应过来,他用十年的时光在为我追寻记忆,而我忽然恢复了记忆,岂不显得他这些年做的事毫无意义。当然,“意义”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。我考虑了一下,决定告诉他,我并没有恢复记忆。这样他的那些笔记对我来说,就显得格外珍贵。但马上,他的举动让我意识到,我又猜错了他海底针一样的心。难道,这就是所谓的代沟?
“小哥,”他两眼放光的拉住我,“其实我查到的关于你的资料很少,如果你恢复记忆了,那简直了,恭喜你啊小哥!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,现在你也没有家族使命在身,时间肯定很多,我想知道什么,你就老实告诉我呗?我保证,天知地知你知我知!”
我暗自叹道,处对象麻烦,处了个好奇心强的对象更麻烦。
几乎就在几秒内,他又推翻并升华了我的想法。他说:“小哥,我们一边听歌,一边来玩‘答记者问’吧,我采访你。”
为什么要答记者问,为什么还要听歌?我内心非常困惑,默默看着他。看来,处了个好奇心强、年龄差距又太大的对象,简直麻烦到死。不过,值得庆幸的是,张家人从来不怕麻烦,从某种角度来说,还喜欢自找麻烦。我也不例外。
“一次只能问三个问题,每天一次。”我淡淡道。这种事情,还是先下手为强,以我对他的了解,如果没有限制,他肯定会把人当沙锅一样问穿。
他点头,打开手机,里头放出一首英文歌,我刚出青铜门时,听到过这首歌。我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歌名,读了出来:“See You Again。”
吴邪指着手机,忽然笑了:“第一个问题,你为什么会英语?”
“我曾在藏地呆过,那时边境的情况很复杂,我学了一点外语,方便和外国人交流,也学会了藏语。”我的英语口语水平比一般的大学生要强些。吴邪曾跟胖子说过,他英语六级勉强及格,看来我还是不要刺激他比较好。
“所以I love you之类的你都知道?”他挑了挑眉,看起来很不友善。
我知道他在介意什么,他们这些小年轻都作兴甜言蜜语的“告白”。吴三省和陈文锦那个年代已经主张自由恋爱,但总体还算含蓄。到吴邪他们这代,就更开放了,电视里播的也都是爱来爱去的桥段。
“好吧,第二个问题,”他叹了口气,“除了你母亲,你喜欢过其他女人吗?”
“印象中,我眼里并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,只有敌人和非敌人。”我说,“这是张家地狱式训练的结果。”
顿了顿,我又看向他:“你是个异数。”
他对这种事很敏感,一下子就听懂了,脸上浮现一丝红色,还佯装没事道:“从什么时候开始,觉得我是‘异数’?”
我道:“是第三个问题?”
他立马咬牙切齿,骂道:“你他娘的算那么清楚干嘛,这还是第二个问题。”
雪特,这个问题难倒我了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,确实很难说。是他用一盘猪肝收买我?是在西沙扮张秃戏弄他?是在格尔木让他跟上车?是在篝火前剖诉衷肠,他说出“你要是消失,至少我会发现”?是在失忆后他比谁都想寻回我的记忆?是在他不怕死的一次又一次追随我的步伐,直到长白山青铜门下?只是那时,我能做的,是推开他,不让他卷进来。
“想这么久?”他嘟囔道。
我“嗯”了一声,打算用沉默过滤掉这个问题。
他相当不满,开始晓之以理、动之以情。在事情没恶化之前,我利索的在他嘴上亲了一下。这是陈文锦教我的,她说:“小张,教你个杀手锏,让女孩子闭嘴的最好方法,就是毫不犹豫的亲上去。”她教我的目的是对付老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吵个没停的霍玲。那时我当然没有采纳她的建议,但是今天,用上了。
不得不说,这是一门很神奇的“闭嘴术”。吴邪立即噤声,再不废话。
“今天最后一个问题,”他说,“小张哥和蛇祖,他们的下落?”
他居然还知道“小张哥”,我惊讶的看向他。他露出得意的笑,双手交叉放在胸前,等我回答。
我说:“死了。”
“怎么死的?”他面色一沉。
“他为了救蛇祖,中了机关。”我道,“我也是事后听说的,蛇祖带着他的骸骨回乡了。他们和张家没有血缘关系,死后并没有资格葬入古楼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你以后还要葬到古楼去?”他瞪着眼睛,隐隐有点发怒。
我摇头:“没有必要了。”
“今天的‘答记者问’到此结束,明天继续。”他满意的点点头,眼睛里都是笑意。
我心说,他还挺遵守游戏规则。但是立刻,他让我见识了什么是耍赖。他拉着我走出他的房间,换到我的房间,然后说:“新的一天开始了。答记者问,继续。”
小哥,你为什么喜欢穿连帽衫?
小哥,你的童年是不是吊炸天?
小哥,张家族人有比你颜值高的人么?
小哥,胖子给你买的小鸡内裤你还穿着呢吗?
……
我的内心是崩溃的,我十分担心被他再刺激下去,又要失忆。
“胖子在喊你。”万能的胖子,你终于出现了。我指了指门外,胖子喊吴邪出去打牌。
“哟,小两口还在互诉破镜重圆的相思之苦啊?得,我不当电灯泡了。”胖子说完就要走。
我站起来,拦下他:“打牌,我去。
“小哥啊,你终于开窍了!”胖子在我肩膀上一砸,“人生在世就该及时玩乐,没事搞得那么闷干嘛,打打牌吹吹牛多好不是?”
我从善如流,第一次感觉胖子的口水不那么恶心。吴邪瞪了胖子一眼,也跟着出来了。
“锄大地、斗地主,还是八十分?”胖子笑得十分放浪形骸。
“随便。”我淡淡道。
反正我都不会。
吴邪冲我咧嘴一笑:“那就一边打牌,一边答记者问吧。”
我叹了口气,贴近他耳朵,说了一句英文。他立马跳起来,按照套路,他应该跳到我的怀里才对,不是么?但是这混小子,他跳到胖子身边,冲着胖子的后背狠狠一拍:“胖子,小哥跟我表白了!你他娘的输了!”
胖子跟他一击掌,“耶”了一声。
我默默地抬起头,张家列祖列宗在上,吴邪这样的媳妇,你们……还满意吧?

(tbc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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